日志
我的打工生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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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经过商量，一致同意一起去厦门闯闯。
带上不多的行李，几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晋江到厦门的大巴，心里计划着如何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车快到厦门集美时，已经过了近两小时，揣着理想的大家都昏昏欲睡，老谋深算的平原突然说："我们最好不要一下子到厦门市区去，得在最近的地方租个房，慢慢找工作......".大家想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车在集美大桥停下时,我们四人就一起下了车,又是老样子,我在车站看行李,平原、小曹、老哥三人去职业介绍所看看，近中午的时候，他们仨垂头丧气地回来说是连职业介绍所都没找到，别说是工作了，工厂都没看到几间，他们哥仨还羡慕地去集美大学大门外看了看，气得我直翻白眼。
吃过快餐后，搭上了去杏林的公交车，一路颠簸，不一会儿就到了杏林区公交车站，看着不是很繁华的杏林，在集美区用的那招不太好使用了，在几个摩托车载客的司机介绍下，免去了我看行李的命运，选择了一辆像一支超级大蚂蚁似摩托车车主，载上我们四人及行李，在雷鸣般的轰叫着驶上车主的旧房，能载上我们四上，加上车主共五人，虽然很吵，但马力大，跑得很快，对这车印象很深啊！（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回想那辆摩托车，估计是日本侵华时留下来的，毕竟小日本在厦门呆了那么多年嘛，超长的车身，酷似蚂蚁的造型，在当时抗日类的电影中可以看到它的身影）。以每天9元钱租下了一单间潮湿的危房，放下行李，上街买了两张草席，工作的事情也只能等明天再说了，一夜无事，按下不表；只是嗡嗡大叫的蚊子让人夜不能寐。
天明早起，也没有分开，四人一起走走看看，特别注意路边的招工信息，不过，招工信息没看见几张，啥祖传的治病秘方倒是看了不少，还无效退款呢！工厂也看见了不少间，没见过职业介绍所，也在别人工厂门口等工人下班，看看比较落寞、重点是比较面善工人就凑上前去打听内部消息，看看有没有可能碰到贵州或四川老乡，介绍我们进厂，可惜想法是好的，结果是非常不乐观的；香烟发了不少，白眼也见了不少，工作呢！嘿嘿，哥们几个过几天再来看看吧！也许别个心里还在想，这几个傻瓜，没工作还抽这么好的烟，那可是10元一包的鼓浪屿啊！
看看不行，一礼拜过去了，身上的钱没几个了，工作的事情还遥遥无期，只得另想办法了，老哥跟平原坐车去厦门市区，我跟小曹在杏林周边走走看看，一晃又是三天，在没有就业证、暂住证、毕业证等一系证件的约束下，工作还是没有希望，害怕在呆下去付不了房租，跟房东结了房钱，四人下了决心一起去厦门市区，心里狠狠地想着，就算是去洗厕所也一定要在厦门市区呆下去，不然真不知道还能去哪了！
到了厦门市区，四人茫然四顾，高楼大厦林立,想想自己口袋里的票子,想想自己的面貌,几乎不用商量，看见城乡结合部的公交车，四人不约而同地上了火车站到洪山柄的公交车，呵呵，巧的是下车走了没几步，东张西望地找厕所的小曹发现了洪山柄职业介绍所的牌子，激动得厕所也不上了，先找到介绍所再说，我们四人中只有平原有电大毕业证，他就迫不及待地浏览招工简章，我跟老哥、小曹蹲在门边看着、听着；一位大嗓门的介绍所工人大声地跟一位看起长得很青秀的女孩子介绍一工厂的地址，从门口出去往左拐、直走差不多200米再右拐；走进去看见一座大门再左拐直走100米左右，右边有个石棉瓦盖的工厂，你可以听到卡卡的声音，因为无聊，我记住了这些，久候平原不见他出来，双眼发黑地站了起来跺了跺发麻的双脚，跟小曹说，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刚才工作人员说的哪个小厂，工作有没有没关系，至少你也可以上上厕所嘛，呵呵，没想到老哥也同意，招呼了一下恋恋不舍的平原，我们四人一起出了介绍所的大门往左拐，直走200米，看到了一个修车厂，修车厂的左边有个关起来的大门，门里面有一个好大的广场，广场里有许许多多成圈的钢筋，站在大门前看向左边，直走了近150米，真的听见卡卡的声音，看来职业介绍所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尽骗人的,呵呵!工厂没有挂牌，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也许是那个面试的女孩子已经走了，正当我们四人站在铁门前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瞧的时候，一个光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睁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细声细气地问道：“你们找谁”？一副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不怀好意的我们，平原咳嗽了一下润了润喉上前问道：“请问你们工厂有没有在招工啊？”妈的，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来想分杯羹的，还故意问了问，眼镜男再次打量了一下几个落寞的男孩，轻声地说了声先进来吧！
进到了院子里，卡卡声更是明显，也能看到右边几台机器勤奋地摇摆着，左边是一幢两层的楼房，楼梯右边一间是办公室，左边是仓库，楼梯下面是厕所，因为都有牌子，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就一目了然呢，呵呵，所以没有在吹牛！
小曹迫不及待地去上了厕所，眼镜男招呼我、老哥、平原三人坐到仓库里边，一边查看我们的证件，一边打听我们的工作经历，也许是年轻吧，并没有逢人岂说三分话，莫可全抛一片心的顾虑，捡最最得意的工作经历先说起，当然是外面看起来像大公司的灿誉五金厂先说了，不过大多是外面工地的工作时间长些，眼镜男多问了平原几句，大至是为啥从灿誉走的原因，也许是平原的学历太高或者说是平原带头把我们几个带出公司犯了眼镜男的忌讳，眼镜男委婉地跟平原说你先找找看看有没有比较适合你的工作，他们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先留下来先试试看，天可怜见啊，这眼镜男竟然不只是面试而已，他竟然是老板的儿子，小五金厂的厂长，听说我们可以留下来，眼镜男跟平原具体说啥我也没耐心听下去，招呼了一声我也去上厕所去了，出来后就看见老哥跟小曹在楼梯旁等我，说是要去看宿舍，一阵心喜！看宿舍的时候老哥说平原先出去找地方住了，我们为了说让小曹有地方可以上厕所而试试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工作，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愿意收留我们的工厂，虽然说有点小，毕竟有地方住也有地方可以吃饭啊，也许还能多少剩余些钱呢！
收拾好床铺洗漱一番不久，工厂就下班了，眼镜男嚎着叫了几声，吃饭喽！吃饭喽！......我们刚到没上班也不知道有没有饭吃，就一起站在走廊上看着几个下班的同事在水龙头边洗手，一边好奇地看了看我们仨，眼镜男看我们没有动，又抬头招呼了我们一声，不知嘟囔了一句啥话我们没听清楚（后来混熟了才知道说的是今天加餐呢，这几个傻X）到了餐厅看见有六七个同事跟一大桌子的菜，记得最深的是有两碟烤鸭,一个河南省的老头子从眼镜男们的餐厅弄来三只碗，微笑着招呼我们吃饭，大家吃得很秀气，互相打量着，吃的饭多菜少，细嚼慢咽，眉哈眼笑!(也许是我们仨刚加入，大家都不太好意思，那是我们在这小厂吃得最最秀气的一餐饭了，因为后来大家都抢着吃，真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面9527刚上餐桌时的画面，从大家铁饭碗旁边黑黑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大家为了先吃饭连沾染机油的手都没洗干净就匆匆地抢着打饭而日积月累积下来洗不掉的机油就可以想像得到我们当时争吃时的情景）
第二天在车间主任吞吞吐吐的朝会中，我们知道了这个小厂的名字：胜发五金制品有限公司；主营1.0至16MM的各种螺丝钉的生产与一部份表面处理;招我们仨的原因是正在开发一种有螺牙的车件,因为有了在灿誉五金厂的工作经历,我们对仪表机床有了半吊子的经验,所以我们仨就有了这份能有地方住,有地方睡觉的工作.
那是1996年8月时的故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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