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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州警方千里追凶 兴义“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2011-11-3 01:45| 发布者: 宇宏| 查看: 6150| 评论: 4|原作者: 宇宏|来自: 金州在线
摘要: 11月2日晚11时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11月2日晚11时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11月2日晚11时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趴在 ...

112日晚11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112日晚11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112日晚11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趴在桌上,不知是悔还是羞。

 

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趴在桌上,不知是悔还是羞。

 

    兴义之窗讯 11月2日晚11时05分,兴义版“马加爵”龙仕绪被押解归案。

 

    今年6月16日凌晨3点半左右,兴义民族师范学院男生宿舍发生一起持刀杀人案,该校09级物理系学生龙仕旭将室友郝进、韦宸杀伤后潜逃,郝进在送往医院后由于失血过多,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经过兴义警方与海南警方的通力合作,10月31日,犯罪嫌疑人龙仕绪在海南省被抓获,11月2日晚11时05分,被押解返回兴义。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本网将持续跟踪报道。
 
 
    案件相关  (来源:贵州都市网)
 
    龙仕绪,25岁,兴义民族师范学院09级物理系本科生。

  6月16日凌晨,龙仕绪用割破同宿舍一名同学郝进的喉咙后,又砍向另一名同学韦宸的头部,造成一死一重伤,然后潜逃。

  这是继2004年在云大宿舍连杀4人的“马加爵事件”之后,又一起高校寝室杀人案。

  被龙仕绪砍伤的韦宸还住在黔西南中医院的外科急救室。他说,“那天晚上的龙仕绪就是一个恶魔。”韦宸无法想象,2009年9月,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阳光男孩龙仕绪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龙仕绪为何凌晨暴起对室友割喉?私人恩怨?为情所困?学业压力?还是其它?

  本报先后来到兴义民族师范学院和龙仕绪的家乡,试图从他的同学和亲人口中,解开这起惨案背后的疑团。

    凌晨割喉

  6月16日,星期四。凌晨3点左右,兴义市民族师范学院,学生宿舍楼2单元307寝室。

  韦宸、林平等人都睡得很沉,有的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25岁的龙仕绪握着一把刀,默默下床,走向睡在下铺的室友郝进。内部人士事后透露,这把刀长约30厘米。

  一刀割喉。

  被割喉的郝进来不及挣扎,就从床上滚落下来。这时,睡在郝进上铺的韦宸惊醒过来。因为恰逢宿舍停电,他看不到寝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惨叫和挣扎声。

  “出什么事了?”还没来得及问完,韦宸右脸就被砍了一刀,接着头部被砍。慌乱中的韦宸赶紧用手挡,平时喜欢运动的他快速滚落在地,打开门,跑出寝室。

  307寝室的学生都来自2009级物理系本科班。这个班级总共有47名学生,其中男生38人,寝室分布在2单元3、4、5层楼。

  同宿舍的林平惊醒后,目睹了韦宸被砍、逃跑的整个过程。韦宸跑出去后,龙仕绪并没有追赶,而是返回自己的床铺拿了一件衣服,对着林平说了句“不关你的事”,然后跑了。

  此时,尚在寝室的郝进还在拼命捂着脖子。“血仍然朝外涌出。”林平赶紧跑到4楼和5楼敲开同班同学的寝室门。“郝进被杀了,快点来救。”

  男生们都来了,把郝进和韦宸护送到距离学校步行约5分钟路程的黔西南州中医院。当天,郝进因抢救无效死亡。

  命案发生后几天,林平再也不敢回307寝室住。“那天晚上的情景总是在我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

  除了来寝室拿回自己的被褥,林平偶尔也会去307看看。

  “每次进去都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情形还和那晚发生时的一样,郝进的床铺一团乱,床上和地上的两滩血迹已经发黑,血溅在贴在墙壁的海报上。地上的人字拖鞋,烟头,和没来得及扔掉的空方便面盒依旧血迹斑斑。

  事后,一位参与救援的同学在自己博客里回忆:看着韦宸身上的伤,当时我就傻了,这个还是平时活泼乱跳的那个韦宸吗?他从嘴巴到耳朵的右脸,有一道很明显的刀伤,很深。只要翻开,就可以看到藏在脸里面的牙齿。额头上还有一刀,同样很深很长。当时我离他有1.5米的距离,都能看见额头里的骨头。全身是血,都已经有些干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对待平时玩得很好的室友,龙仕绪怎么忍心下手? 

    “正常”一天

  “我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就想到马加爵又出现了。”韦宸在黔西南州中医院病房里回忆说,“这个只出现在新闻里的事情,竟然就在我的身上发生”。经过抢救,韦宸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杀人。”回忆起当晚发生的事情,韦宸的双手仍在不停颤抖。因为伤及右脸,他一旦说话,就会引起脸部抽搐。

  之所以没有想到,是因为事发前一天,一切都很平静。

  6月15日,案发前一天,星期三。

  这一天,2009级物理系本科班没有晚自习。因为临近期末,学生们总是自由地选择地方复习,寝室、教室、或者图书馆。“但这三个地方都没有见到龙仕绪” 。

  晚上9点30分,寝室突然停电。林平拿出充电台灯看了一会书,然后上床睡觉。此后,他依稀听见郝进和龙仕绪先后回到寝室。“前后相差应该不超过20分钟。”

  寝室都没有人说话,出奇的静默。

  林平回忆说,这可能是事发当晚最反常的事情。如果在平时,室友们睡前一般都会开“卧谈会”,开开玩笑,聊聊天。

  事实上,龙仕绪似乎白天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异常。

  “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星期三的课程,相对较少,林平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天的课程设置:1、2节没课,这就意味着做完早操后可以回寝室睡个回笼觉,3、4节理论力学,5、6节教育学,7、8节实验课。

  307寝室的另一名室友赵宏还记得最后一堂课做的是光学实验。“实验课之前,龙仕绪还对我说要做实验,让我把书一并带回寝室。”

  在307寝室的室友们看来,这些都跟平常的生活确实没什么两样。7点10分起来做早操,然后吃饭,上课,放学。龙仕绪都在同学们的视线中正常进行着校园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中午龙仕绪没有和室友们一起吃饭。“其实最近这3个月他都很少和我们一起吃饭。”林平说,所以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神秘的月儿

    事发前3个月时间里,龙仕绪倒确实很反常?

  与他接触亲密的几个朋友都认为,“像是变了一个人。”曾经乐观开朗豪爽的龙仕绪突然寡言少语,做事也都独来独往,不再和同寝室的人一起出去吃饭。

  不过,尽管室友们有所察觉,但并未引起重视。直到血案发生后,他们才有意识地去查看龙仕绪的QQ空间。

  龙仕绪留在QQ说说里的最后一句话是:“地狱在欢迎,地球在为我送行。唉,好意难却啊!” 这一时间是,2011年***。

  一些零碎的细节,可以大致拼凑出在割喉事件发生前3个月,龙仕绪的心路历程。

  2011年3月19日凌晨2点:“他妈的连你都来欺负爷。”

  知情人告诉本报记者,这里说的“你”是指平日里内向少与人交流的郝进。生活中,龙仕绪和郝进爱较真,经常会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因此,两人之间小摩擦不断。林平回忆,5月的一天,郝进坐在龙仕绪的桌子旁边看书,龙喊他让开。郝进不理,两人便争吵起来。

  3月20日凌晨2点:“我在等月儿的变化,好难等噢。”

  这个叫“月儿”的女孩,可能就是龙仕绪喜欢的人。但即便在同一宿舍朝夕共处将近2年,龙仕绪都从未向室友提及自己的感情。所以,林平他们至今都不知道,谁是这个神秘的“月儿”。

  3月23日凌晨,“好想打电话的冲动,唉,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3月26日,“真诚只配用来味(喂)狗。”

  室友们时常也能听到龙仕绪对待爱情的观念,“他说他一点都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狗屁爱情。”

  接下来的4月和5月,龙仕绪在网上的言论也越来越偏激。

  4月10日凌晨,龙仕绪在网上说,“既然生活也苍白无奈,活着是一种惩罚,人间是地狱,哼哼……我不是百毒不侵,你也不刀枪不入。”

  4月15日下午6点,“你……我什么都不是,只会打扰别人,惹人烦,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行,你走你的光明道,我行我的幽冥桥,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时,有人在回复他:你有点疯了!他回复说:差不多快了。

  5月28日,“没路走了!”

  5月31日,“回去吧,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一切天注定,在劫难逃。”

  “如果我们早点发现他这偏激的情绪就好了。”室友赵宏说,“他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脱离”群众“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察觉出来。”

  赵宏说,看到他更新的网上心情,发现他心理灰暗,也曾劝过,但无济于事。而现实生活中,感觉龙仕绪这3个月一直被某种情绪压着,一点小事都会引来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但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到达动刀割喉、而且是同寝室两年兄弟的地步。”

  除此之外,赵宏等室友还发现,龙仕绪的反常还表现在,一个星期至少喝3天的酒,每次都是醉醺醺地回到寝室。

  为什么喝酒?龙仕绪在他的QQ说说里提到,“醉酒是为了忘记一切,但都是暂时的”。“人多喝酒我醉,一个人我也醉,逢酒必醉,没有酒心碎,与其心碎不如去找杜康聊天去!”
退学纠结

  回忆龙仕绪,很多同学都觉得跟其他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零零碎碎的记忆拼出龙仕绪大学时期的爱好,他喜欢看“武侠和玄幻”类小说,时常讲到里面英雄快意恩仇的情节。

  他不玩游戏,偶尔出去上网,但都只是聊天、听音乐或看电影。他不买烟,偶尔朋友递来一根,他才抽。

  他喜欢买彩票,渴望一夜暴富。

  307寝室的5个人当中,龙仕绪并不是最特殊的一个。他性格豪爽大方,善交朋友。与之相反,死者郝进倒是同学眼中“最不合群的一个”。郝进很少和同寝室的人一起吃饭,也不一起出去,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看书学习,或者陪伴女朋友。

  “性格内向,不愿意多交流。”同班同学说起郝进,有些皱眉。

  这一说法得到郝进二哥郝行勇的证实。郝进在家都不怎么说话,读大学期间,一学期给家里打2-3次电话,内容大致是要父母注意身体等等。无话可说的时候,他就会说学习忙,然后挂断电话。

  大二的第二个学期开学,成为龙仕绪性格转变的一个节点。“他变得跟郝进一样,很少和人说话。”

  上学期和这学期的表现截然相反。为此,班主任还多次找他谈话,但效果不大。

  “我们不知道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同班同学说,一开学他就说要退学,但由于退学需要家长签字认可,他这才作罢。

  此前一个学期,寝室另外一名室友因为考虑到就业压力大已经退学,现在在深圳打工,能挣些钱。如此,本来容纳6个人的寝室,如今只住了5人。

  室友退学,对307寝室来说,冲击很大。“像我们这种并不出名的师范学校毕业的师范生,毕业后想进好学校当老师是不可能的。而我们这样去工作,别说买房,就是买厕所都买不起。”

  龙仕绪也曾向他们表示,“读书何用?”

  “现在想来,如果当初他退学成功,或许可以避免这个惨案的发生。”隔壁寝室一位学生如此感慨。

  懂事儿子

  龙仕绪老家的电话已经坏了两个月,家人也没有手机。他的父母,至今不知道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

  龙仕绪的家,在毕节市大方县长石镇杨柳村群益组,距兴义民族师范学院至少500公里。

  割喉事件发生后,警方曾到杨柳村了解龙仕绪的相关情况,但是没有去打搅龙的父母。因为,这个贫困家庭再也经受不住打击。

  61岁的龙候主和56岁的妻子没有文化,这几年都疾病缠身,行走不便,无法务农,家境只能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杨柳村距大方县城将近60公里,人均只有约8分的田地。这里经常闹干旱,玉米、小麦、油菜收成不好,用村支书张秉政的话说是,“很大程度上靠天吃饭”。该村人年均收入在1300元左右,而龙候主一家全年的收入也只在4000元上下。

  2002年,龙候主“最争气”的儿子,做日文翻译的龙仕端在部队服役时病故。龙仕端的去世,在某种程度上成就了家里的第二个大学生——龙仕绪。

  排行老三的龙仕绪,兄弟姐妹共5人。二哥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被迫辍学,目前在大方县城打工。二哥辍学的原因很简单:窘迫的家境,只能保证龙仕端的最低生活、学习费用。二哥因此和家里的关系特别僵,直到龙仕绪考上大学后,才偶尔寄个三两百给弟弟补贴学习生活费用。

  龙仕绪的小学、初中,都和支书张秉政的儿子是同学。两家相距不到100米,平时也经常串串门。在张秉政眼里,龙仕绪从小就很懂事,“从没听说过他和谁吵过架,更别说打架”;一有空就“帮家里养猪、放牛、背粪”。就在上个寒假,龙仕绪还背了100多斤麦子,到张秉政家磨面粉,给父母做面条。

  大哥龙仕端在部队病故后,政府每年都会定期给龙家一定抚恤金。刚开始每年4500元,随着CPI的上涨,最近每年涨到1万多。全靠这笔钱的资助,龙仕绪才完成高中学业,并考取大学。

  龙仕绪的高中,在大方县城完成。第一次高考,龙仕绪被毕节师专录取。但龙嫌毕节师专“太小”,他执意复读了一年,后来考取兴义民族师范学院。

  龙仕绪的懂事,用大婶的话说,龙家条件不好,衣着“讲究个屁”。2009年,龙仕绪独自一人前往兴义报到。他选择的路径是,先坐长途客车到贵阳,然后从贵阳坐火车到兴义。理由很简单,坐火车凭大学录取通知书或者学生证能半票,每趟能省40多块。

  龙仕绪从小的成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一进兴义民族师范学院,他就申请了助学贷款,每年4200元的学杂费可以在毕业后13年内逐步还清。但龙仕绪每年的花费依旧在1万元以上。这几乎耗尽了大哥病故后政府每年发放的抚恤金。

  多病的父母煎中药的钱,全靠田地的微薄收成,以及成家子女的孝敬。龙候主夫妇还要偷偷将这些钱,挤出来给正在读高三的老五交学杂费。而在县城读书的老五每次回家,都会像三哥以前一样,带够米和面到学校吃。

  这学期开学后,家人都没有龙仕绪的音讯,龙仕绪也没有给家里电话。龙候主说,以前老三每次给家里电话,总要问爸妈的身体怎样。而做父母的自然会说两人身体很好,让儿子放心。所以,这次家里的座机坏了,也没催人来修。

  “老三从小就很懂事,做父母的放心。”说到这里,龙候主因病混浊的眼神一亮,“大学马上就要放假,老三就要回来了。”

  (文中部分人名系化名)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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